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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?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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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是吧。

漣俏沈斂著雙眸,靠在他懷中,她看得出他的疲憊了,不想再同他吵下去了,只是,她怎麽會這麽輕易放棄呢?

如果這份愛註定要她卑微,要她一直強求,向天強求。

那麽她認了,她漣俏不是會輕易放棄之人!

明日起,該開始尋續命丹所需的藥材了。

果然,不一會兒,寧洛便開始昏沈沈了,漣俏伺候著他入睡後便往地牢而去。

是該去見師父了。

地牢裏,太虛正優哉游哉地在墻上畫符,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筆墨,整個牢房裏擺設得很整齊,該有的家具應有盡有,而牢門始終是開著的。

他根本就是來去自如,不想走而已。

“臭丫頭,想師父了?”太虛道長笑著說道,手中仍舊忙活著,墻壁上畫的東西連漣俏都看不出來。

“續命丹的藥方呢?”漣俏淡淡說道。

“怎麽沒規矩?!來見師父就為那藥方?”太虛驟然厲聲。

“師父,續命丹藥的藥方呢?”漣俏又問道。

太虛這才轉過身來,見了漣俏,頓時大驚,連忙上前攙扶,道:“怎麽折騰成這樣了,才幾日不見啊!”

“給我藥方……我要開始煉丹了……”漣俏這話還未說完,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。

太累太累了……

這一睡,也不知道睡了多久。

醒來的時候,太虛早已親自熬好了一碗湯藥。

“寧洛都病倒了,你若在倒下,誰來救他呀!”太虛說著無奈搖了搖頭,將那熱滾滾的湯藥端了過來。

漣俏一楞,隨即明白過來,也不顧不上燙,大口將那湯藥喝了個精光。

一喝完便急急問道,“師父,你答應給我續命丹藥方了?”

“你剛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心裏的打算了。”太虛笑著說道。

“藥方!”漣俏樂得立馬伸出手去,很久沒那麽笑過了。

“急什麽。”太虛蹙了蹙眉頭,這才小心翼翼從袖中掏出了一紙藥方來。

漣俏急急強了過去,生怕太虛道長後悔一樣。

太虛無奈搖了搖頭,道:“俏俏,師父真不該讓你同魔道有任何交集,若當初不教你驅魔術,或許你就不會認識寧洛了。”

“你別提起他,我心煩!”漣俏沒好氣說道,卻是認真看著那藥方。

“怎麽了,吵架了?”太虛挑眉問道。

漣俏眼眶一紅,也不回答。

“都這時候了還能吵架,寧洛怎麽欺負你了?”太虛認真問道。

“他不同意我救他!本以為他是個有原則的人,沒想到這麽迂腐!真真看錯他了!”漣俏賭氣說道。

“這樣啊,趁現在還來得及,要不師父帶你走吧,鐵定讓他們誰都找不到!”太虛試探道。

“才不!他不讓我救,我便偏偏要救他!”漣俏重聲說道,賭氣一般。

“唉……”太虛卻是長嘆,不再開玩笑,道:“寧洛他還不是為你好,你這年紀輕輕的,煉什麽丹,師父這一把年紀了都厭倦煉丹的日子啊!”

“我就偏要,煉成了老太婆,也死皮賴臉地賴著他!”漣俏說道。

“別說師父沒提醒你,這天天同丹爐子接觸,還真會老,你這初練者,還真得終日看著丹爐子!”太虛認真了起來。

“我才不怕,他要真敢嫌棄我,我就真能放手了。”漣俏笑著說道,盡是苦笑。

“漣俏,你怎麽遇到寧洛就給變傻了呢?以前還挺機靈的個孩子啊!”太虛感慨道。

“師父,這幾味藥材不常見,哪裏才有?”漣俏問道,早已將藥方裏一大推藥材都默記在心裏了。

“這幾味都在萬重大山裏,先前我住的那峽谷就有。”太虛說道。

“好!我采藥去!”漣俏說著起身便要走。

太虛道長連忙追上,道:“漣俏,你等等,你可考慮清楚了,煉丹可很毀容貌的,那霧氣對容貌傷害極大,你這細皮嫩肉的,別這麽折騰自己了,寧洛的擔憂是對的呀!”

“你又騙人,你怎麽還一臉容光煥發的。你跟寧洛就是一路子的!”漣俏氣呼呼反問道。

“師父這還不是老了,這張老臉怎麽折騰不都這個樣子!”太虛無奈說道,他這可不是嚇唬漣俏,煉丹確實不好。

“我才不管。”漣俏說著便要走。

“俏俏,你聽師父一回吧,你這樣師父心疼啊!”太虛語重心長了起來,從未有過的認真。

漣俏一楞,隨即一下子撲到太虛懷裏去,似乎要哭了,道:“就師父真心疼俏俏,就師父對俏俏好!寧洛他就知道氣我,欺負我!”

“那是當然,師父不疼你疼誰呢!”太虛心疼地安慰。

“那師父替我煉丹吧!”漣俏看似脫口而出,其實已經謀劃已久的了。

只是,太虛仍舊沈浸在這久違了的師徒情深裏,根本沒有察覺,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了,“那是當然了,藥材也都師父來尋,我們家俏俏要什麽,師父都能給你尋來!”

“謝謝師父!”漣俏大喜不已,終於松了一口氣了,這樣子她便能安心陪著寧洛躲避五雷天譴了。

她才不管寧洛答不答應,總之她就這麽做了。

師徒二人相擁著,太虛眸中泛起淚光,還真是很久沒有抱抱他這小徒弟了,而漣俏卻是沈著雙眸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。

即便是氣這師父,懷疑這師父,卻從來都是這樣,最無助的時候,還是為來找他。

像一個同父親鬧翻的女兒,鬧得太大,還是會回來。

他就是師父,就是親人了。

一旁,寧洛一直在看著,其實根本沒有睡多久,醒來見不到漣俏便直接到這裏來了。

她想做什麽,他都知道的。

正要轉身,卻見司徒忍和楚隱遠遠而來,下意識想躲,只是,早已被他們發現了。

兩人快步而來,皆是歡喜。

“醒了?”司徒忍說道。

“老大,你終於舍得醒了。”楚隱笑著。

“玉邪呢?怎麽就這麽把狄胡交給淑太後了?”寧洛淡淡問道。

“你就先別管這些事了,身子好些了嗎?”司徒忍問道。

“魔塔那邊可有再過去巡視過?”寧洛又問道。

“老大,你就先別管這些事了,除了血影,是不是血族都滅盡了?”楚隱問道。

“嗯。”寧洛點了點頭。

“對了,蝶依之前說過,狄胡往北似乎就是洪荒,到哪裏,或許能躲過天譴。”楚隱一直就想說這事了。

洪荒是個被遺棄的四不管地帶,連天都不管。

那裏至少能躲過天譴,而續命丹可維持寧洛的命。

這方法可不止漣俏才想到了。

寧洛仍舊避而不答,淡淡道:”把玉邪叫來。”說罷轉身就走。

司徒忍和楚隱急急追上,勸說了起來。

只是寧洛始終一句話不答。

“寧洛,靠一個女人續命,並不可恥,可恥的是你比一個女人還沒有勇氣。”司徒忍終於冷下來聲音。

“她可比我倔多了,若是玉邪這麽像你這樣,我早就撐不住了。”林若雪的聲音傳來,身影隨即從何黑暗裏浮現。

“老大,當初是我們下藥沒錯,如果你真後悔了,我們去同漣俏解釋。”說話的是玉邪,就在林若雪身後。

“下藥的是我,我去說!”烈焰也終於現身了,隨即所有人都現身了,其實都在的,從漣俏同寧洛大吵的時候,他們就都在洞外了。

“我沒有後悔!我只是……”寧洛急急脫口而出,在這眾人面前,還未如此失態過。

“只是什麽,哪裏有那麽多只是?”哽咽的聲音遠遠出來,是漣俏!

眾人皆是一楞,即使仿佛落荒而逃一樣,紛紛消失。

寧洛緩緩轉過身來,眸中又是無奈,又是心疼,看了她良久,才開了口,道:“還是麻煩你師父煉丹了,我們一起煉吧……”

537真真假假,出魔塔

537真真假假,出魔塔

一路花開。

花徑仿佛無止盡一樣蔓延。

淩司夜和白素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了。

早已出了那那片花叢,身後的幻象消失,回頭看去,又是那一片荒涼的草原,而前面,卻是漸漸蔓延而前的花海。

而活地圖上,卻是相反的情形,但凡他們走過的幻境,都漸漸出現在了地圖上。

此時活地圖儼然一副風景畫,天朝帝都猶如一座城堡,而這城堡前是一片白素花海,就差那麽看到淩司夜和白素也上了圖了。

淩司夜和白素已經走累了,這時候就躺在花叢裏,望著高高的藍天。

白素醒了有睡,睡了又醒,而淩司夜卻一直戒備著。

若是她睡得太久了,他便會喚醒她,這裏畢竟是幻境,太過於沈溺,便是致命的弱點了。

白素懶懶枕在淩司夜肚子上,伸手接過活體圖來,瞥了一眼便一下子精神了,道:“已經到快到盡頭了!”

圖上,就只有邊沿處一點點是空白的,其他的都被填滿了。

即便是猜測,兩人亦是有九層的肯定,再走不遠便可以出幻境了。

安樂之鄉似乎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威脅,或者說是猶豫。

這樣的陷阱對身處困難中的人來說,或許心有牽掛,夢不能成真之人來說,或許是最致命的吧。

明明知道是幻境,卻心甘情況淪陷,沈浸在這假象中,一輩子都不願意出來。

“你若不在我身邊,我鐵定就不想出去了,方才在花海裏見到你了。”白素笑著說道。

淩司夜挑眉看她,表示不信。

“真的。”白素強調道。

“你若不在我身邊,我也不會留這裏,自然是要出去尋你的!”淩司夜笑著說道。

“真的?”白素挑眉反問。

“假的。”淩司夜笑了起來。

“我就知道。”白素瞪眼。

“知道什麽?”淩司夜逼近問道。

“沒什麽,靠這麽近做什麽,我想起來了。”白素不著痕跡推開他。

淩司夜隨即又逼近,打量著白素,不說話。

“看什麽看呢?”白素蹙眉問道,別看得有些不自在了。

“沒什麽?”淩司夜還是這三個字。

“沒什麽你看什麽呢?”白素反問道。

“看你呢!”淩司夜瞇起雙眸,一臉玩味。

“看我做什麽?”白素又瞪他。

“沒什麽。”淩司夜似乎還真說上癮了。

“沒什麽看我做什麽?”白素繼續問到,絲毫不介意同他這麽無聊地鬥嘴,似乎很久沒有牙尖嘴利過了。

“看你……”淩司夜欲言又止,緩緩逼近,那一張微帶風塵滄桑的俊朗貼了上來。

“淩司夜,不許……”白素話未說完,淩司夜卻是伸手,取下她發上的花瓣,道:“看你戴上這花似乎還不錯。”

白素頓時松了口氣,只是,臉卻不由自主紅了起來。

什麽時候開始,是她先會臉紅了呢?!這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呢!

“白色的花不可以亂戴的,還有……唔……”

這臉上的酡紅未退,這話還未說完,這一點戒備都沒有之際,淩司夜的吻卻冷不防落了下來。

白素沒緩過神來,不知所措,而淩司夜早已攻城略地了。

好一番輾轉纏綿,淩司夜仍舊閉著雙眸十分投入之時,白素卻是急急一把推開了他,一臉的驚恐!

“你不會現在才緩過神來吧?”淩司夜蹙眉問道,就這麽被打斷了,十分不悅。

“你是真的是假的?”白素厲聲問道。

“你說呢?”淩司夜挑眉問到,都一路走那麽久了,真假她還分辨不出來?

白素小心翼翼站了起來,上下打量了著淩司夜,道:“我不確定。”

“你!”淩司夜不悅了。

“這裏是幻境,你又懂幻術,太多不確定了,不要怪我。”白素認真說道。

“早不懷疑晚不懷疑,偏偏現在才懷疑?”淩司夜問道。

“就是現在,我剛剛睡過去了,還有即將要出幻界了,我必須要十足的確定。”白素仍舊認真。

“那我還懷疑你是假的呢!”淩司夜說道。

“你也確定不了,不是嗎?”白素笑了。

這句話便將淩司夜堵住了,不知道如何回答,心裏隱隱有些詫異,只覺得白素有些奇怪,但是他認得出來,是她本人,沒錯。

“我確定。”淩司夜認真說道。

“我不確定。”白素說著,十分謹慎地打量起了淩司夜,不知道在看什麽呢。

淩司夜心一急,手一揚,身旁頓時出現了一個幻象替身來,同自己一模一樣。

“若是替身,這替身幻術是用不了的。”淡淡說道,眸中盡是不悅。

“沒有什麽差別,你讓我怎麽分辨?”白素說道,打量起了那替身來。

“手。”淩司夜沒好氣說道。

白素急急牽著那替身的手來,手腕上沒有任何傷痕,又急急拉起淩司夜的手來,手腕上有傷痕,很淺很淺,都快淡掉了。

這傷口怎麽來的,她怎麽不知道?

“在龍脈頂,第一次見你留下的,很久沒上藥了,都快留不住了。”淩司夜淡淡說道。

“原來啊……”白素說著,細細地瞧著,終於知道了怎麽分辨替身的辦法了,早就忘記這事情了,到了出口處,突然想起在入口山洞裏發生的事情,這才記起這事來。

“你……”淩司夜挑眉,有些明白過來了。

“休息夠了,走吧!”白素急急說道,轉移了話題。

“白素,你……”淩司夜話未說完,白素早就掙開他的手,跑得老遠了嗎,而淩司夜腳下的花叢開始漸漸消失,荒草漸漸浮現。

淩司夜急急追上,而白素樂呵呵地跑著,心情大好,有一回騙了他。

“你慢點,都九個月的肚子了,還敢這麽鬧騰。”淩司夜無奈提醒,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開始對這女人失去了所有的戒備,已經好幾回這麽不知不覺被她套了話,若是以前,怎麽可能嘛。

看樣子,日後還是要多留點心了。

白素終於停了下來,伸出手,等著淩司夜。

淩司夜冷哼一聲,一臉不怎麽稀罕的神情牽住了她的手。

“到了。”白素說到,活地圖已經到了盡頭了。

淩司夜回頭看了荒涼而廣袤的草原一眼,隱隱一身嘆息,道:“沒想到出東宮,到萬重大山,會發現那麽多事。”

“沒想到這輩子會這麽遇到你。”白素卻是笑了起來,狠狠一拉淩司夜,兩人便齊齊邁出了大步子。

淩司夜一慌,緊緊握住了白素,生怕再發生什麽事情。

而就這瞬間,四周的一切開始往後退去,速度越來越開,而在這二十層裏經歷的一切,不斷在浮現,如幻象一般,浮現,遠去,破滅。

而真實的場景越來越清晰,白素和淩司夜只覺得身子慢慢在下墜,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,淩司夜能做的便是握緊白素的手,運一身真氣將她護住。

終於,兩人著地了,而就在觸碰到地上的瞬間,周遭一切幻象消失殆盡。

這裏,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閣樓,第二十層。

空空蕩蕩的,後面,一睹石墻,一樣是畫著古老的圖騰,神秘而詭異。而前面有一道敞開的窗,真實的風呼呼破窗而入,十分冰冷刺骨。

淩司夜和白素相視一眼,皆不由得笑了。

終於出來了!

窗外,正是中午十分,冬日的陽光當空,十分溫暖。

“出來了。”淩司夜說道。

“嗯,終於出來了!”白素卻是朝窗外大喊。

活地圖似乎就停留在幻階,一副幽靜的風景畫。

“這地圖就當紀念,留給小夜當禮物!”白素笑著收起活地圖來。

“呵呵,真不打算上二十一層了?”淩司夜問道。

“不是說好了,等小夜長大的嗎?”白素睨了他一眼。

“成,回家生孩子!”淩司夜大笑了起來,說得毫不忌諱,說著小心翼翼抱起了白素。

白素正要說話呢,卻是冷不防死死抓住了他,這家夥用起忍術,速度極快。

急急閉眼,只聽到耳畔的風在呼嘯著,只感覺到兩個人都在下墜。

好一會兒,一切終於停止了,只是,驚慌未定,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傳來了。

“淩妃娘娘!”

“太子殿下!”

稚嫩的聲音,成熟的腔調,又驚又喜,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。

是無情。

淩司夜小心翼翼將白素放下,大口呼吸著,這才是真實的空氣,在魔塔裏,即便視野開口,卻總覺得有窒息感,被困死的感覺。

“屬下無情,見過太子殿下,淩妃娘娘!”無情單膝跪地行禮,十分恭敬。

白素伸展著懶腰,看著無情,唇畔泛起一絲淺笑,道:“你這孩子還能活下來,不容易啊!”

無情一聽,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,這女主子,一如既往,嘴巴不饒人,不好伺候。

“其他人呢?”淩司夜冷冷問道。

“稟殿下,都回龍脈去了,之前七魔七煞出魔塔後,發生了一些事情。”無情如實稟告。

“怎麽回事?”白素大驚,又急急問道:“血影呢?他出來了嗎?”

“羲風淪為墮魔,血影為殺羲風,動用了大量原血,至今昏迷不醒。”無情答道。

“墮魔?”淩司夜攏起了眉頭。

墮魔,怎麽從未聽說過呢?

538 預定的師父&久違的歡樂

538 預定的師父&久違的歡樂

帆揚船動。

大船甲板上,空空蕩蕩,只放置了一方案幾,只塊椅子。

淩司夜親自為白素倒了茶水,白素卻拉著有些膽怯的無情在身旁坐了下來。

“你怕什麽呢?又不是沒見過他。”白素打趣地說道。

無情終究還是站了起來,恭敬道:“淩妃娘娘,這樣不合尊卑。”

淩司夜徑自泡茶,並不多理睬,完全沒當一回事。

白素看了他一眼,視線回到無情身上,又問道:“說說,你今年多大了?”

“七歲,過了這年就八歲了。”無情如實回答。

“八歲……”白素若有所思。

淩司夜將青茶遞了過來,正要開口問墮魔的事情,白素卻有搶話了,問道:“八歲,呵呵,你這哥哥,倒是不小。”

無情沒明白過來白素這話是什麽意思,清澈的雙眸裏盡是納悶,卻又不敢多問。

對這兩個主子,似乎有與生俱來的畏懼,尤其是對對面正襟危坐的淩司夜。

“小夜可不一定喜歡有個哥哥,等他懂事了讓他自己決定。”淩司夜終於開了口,不經意地看了無情一眼。

無情連忙又低下頭,一動不動了。

“我替他尋的,他就必須要!”白素認真說道。

“你這不就是強人所難了嗎?”淩司夜諷刺道。

“我這還不是為他好,難得有這麽個懂事的哥哥。”白素說著,這才發現了無情那纏在腰上的黑龍長鞭。

而淩司夜其實早就看到了。

“這是什麽東西,你哪裏來的?”白素問道。

無情急急取下那黑龍長鞭來,遞給白素,道:“是在魔塔裏闖龍潭虎穴的時候,從黑龍身上扒下來的。”

白素打量著,眸中盡是歡喜,一眼就看出這是件神器的,只是以無情的能耐,現在不能盡其所用。

淩司夜亦是看著,眸中盡是惋惜。

而無情卻怯怯地開了口,道:“太子殿下,這黑龍鞭乃稀世神器,無情受不起,故取來孝敬殿下的。”

“嘖嘖,你這孩子越發的會說話了啊!”白素大笑了起來。

淩司夜看了無情一眼,正想取過那黑龍長鞭來,白素卻急急還給了無情,搶在淩司夜前面,道:“這黑龍鞭是你扒下的,你就是它的主人,日後好生練功,終有一日能駕馭地了它的。”

無情卻是不敢回話了,看向了淩司夜。

他的正主子,已經是這太子殿下。

良久,淩司夜卻不甘不願地開了口,道:“留下吧。”

其實他原本也沒打算要這黑龍鞭的,被白素這麽一攪和,好似他會豪取強奪似的,他有這麽貪心嗎?

在白素眼中,他還似乎就有。

“方才說哪裏了……”白素蹙眉自言自語。

“說小夜的哥哥!”淩司夜不耐煩提醒。

“對!”白素一喜,看向無情,道:“無情,日後小主子認你當哥哥,答應不?”

這話一出,驚得無情連連退了好幾步,一下子就跪了下去,道:“淩妃娘娘不要誤會,無情不過是東宮的下人,豈能逾了規矩。”

其實他想解釋的,他不是殿下所出,沒有這資格。

不是之前同淩妃娘娘解釋過了嗎?她不會是忘了吧?

“你哪裏來這麽多規矩,東宮早就沒了,還老說什麽東宮不東宮。”白素沒好氣說道。

無情卻更是畏懼了,即便貼心效忠,衷心報恩,但在他心裏,這女人還是不是什麽好東西,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讓他當小主子的哥哥,這關系算來,他還算是殿下的兒子的。

以她的性子,能容忍得下嗎?

看樣子那日在無憂街的時候,他似乎沒有解釋清楚。

徑自想著,也顧不上淩司夜在場,急急道:“淩妃娘娘,雲姨都把真相告訴我了,無情不是殿下的孩子,當年是淩妃娘娘您救了我的,無情自當一輩子效忠娘娘,報答救命之恩。”

這事情,原本在淩司夜和白色之間,一直都是心照不宣,沒有正面提起過的,被無情這麽說破了,兩人頓時都尷尬了。

無情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,見淩司夜看過來,又急急低頭。

白素看著淩司夜的尷尬,突然玩心大起,對無情問道:“還有怎麽真相,我怎麽不知道?你倒是說來聽聽。”

無情一慌,心下暗自感慨,自己果然沒有猜測,這主子還不知道真相,什麽認哥哥,定又是個陷阱!

“起風了,到船艙裏去吧,你也該休息了,再過一會兒就到龍脈了。”淩司夜淡淡說道,牽著白素要起。

白素卻是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,端起茶盞來,道:“你累了就先休息吧,我同無情聊聊,雲容知曉的真相,我可好奇著呢!”

淩司夜驟然瞪眼,不是瞪白素,而是瞪無情。

無情一慌,連忙道;“淩妃娘娘要是問雲姨吧,無情先行告退了。”說話急急退了下去,不敢再多看淩司夜一眼了。

看著無情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船尾,白素無奈搖了搖頭,道:“瞧瞧,你又嚇到他了。”

“當主子的,總該有點威嚴。”淩司夜白了她一眼,又坐了下,其實也沒打算走的。

離龍脈越來越近了,怎麽還能睡得下呢?

“餵,真相是什麽呀?”白素湊了過去,小心翼翼問道。

“你不是不在乎嗎?”淩司夜反問道。

“不在乎也想知道嘛。”白素開始撒嬌了,她只知道無情不是淩司夜的親生兒子,而其中緣由她也並不清楚。

淩司夜卻是一臉認真了起來,看了白素許久,欲言又止,長長嘆息一聲的,道:“那……還是不告訴你了。”

“說啦!”白素不耐煩說道,轉念一想,清了清嗓子,卻是嬌聲了,又道:“說嘛說嘛。”

淩司夜眸中玩味掠過,仍舊不輕易開口,只是解釋,“都過去了,也沒有什麽。”

“你說啦,都過去了嘛,真沒什麽的,我也會在意,就想知道嘛。”白素說著說著,整個人都蹭他身上去了,若非身懷六甲,非得坐他大腿上不可。

其實,原本似乎也沒真那麽想知道的,怎麽這麽你來我往幾句話,就越發得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了呢?

沈思須臾,似乎自己的好奇心越發的重了,沒了先前那雲淡風輕。

她自己是這麽想著的,然而,她不知道,往往覺得自己好奇心不重的人,好奇心是最重的了。

見她沈思,淩司夜眸中玩味愈濃,貼近,同她鼻目相對,道:“好奇了吧?”

白素乖乖點了點頭,還真就這麽承認了。

“偏不告訴你。”淩司夜笑著那深邃的雙眸都瞇成了狹長的縫了。

“說嘛!”白素又哀求道。

淩司夜搖了搖頭,依舊在笑。

“說啦說啦,我真不在意的。”白素做了保證。

“不在意,那就不說了。”淩司夜再次提醒,方才就隱隱提醒過一次了。

白素一楞,隨即緩過神來,急急道:”我在意我在意,你說吧!”

“沒誠意。”淩司夜笑。

“相公,太子殿下,本宮很在意,你趕緊說吧!”白素故作一臉楚楚可憐模樣,態度誠懇地哀求,只是,那明亮的雙眸裏早已掠過了一絲狡黠。

到底是誰捉弄誰,好戲在後頭呢!

“不夠誠意。”淩司夜挑眉說道,向來都是得寸進尺之人。

白素仰頭看他,楚楚可憐地眼淚險些就掉下來了,雙臂揉著他的脖頸,濃情默默,嬌聲,道:”司夜,不開玩笑了,我真的在意,你說吧,你若不說,我這心裏頭老疙瘩著。”

淩司夜看著白素,雙眸亦是跟著她柔了下來,只是,心中卻頓生戒備,這可不似白素會做的事情。

然而,白素卻是雙唇挨近,就抵著他唇畔,低聲,道:”在意了好久了,就是雲容,我都在意。”

“真的?”淩司夜低聲問道,雖是懷疑,終於卻抵不過她這千百年都難得一見的溫柔。

“嗯。”白素點了點頭,主動在他唇上印了一吻。

淩司夜心頭一緊,輕輕捧著她的臉,安慰道:“其實,也沒有什麽,你想知道什麽,我都告訴你,當年……”

然而,就在他準備將一切毫無保留地告知之時。

白素卻打斷了他,不著痕跡推開了他的手,起身來,慢條斯理地整理下衣裳,一臉無害的笑,道:”太子殿下,本宮想了想,還是不想知道了,有什麽秘密呢,你還是留在心頭裏吧。”

淩司夜先是一楞,見白素那笑愈發的放肆,終於是緩過神來,怒聲,”白素,你耍我!”

“誰讓你那麽得寸進尺,為難我的,現在不想知道了,你好好把事情都憋心裏吧!”白素撅嘴說道,還很占道理。

“你……我……我偏偏要說!”淩司夜顯然是怒了,原本也沒怎麽打算說的,被她這麽一折騰,還真非說不可,不說出來他難受!

“我偏偏不聽,哈哈!”白素樂了,正要逃,淩司夜卻早已落在她身後。

亦是不由得大笑了起來,道:“偏偏要你聽!”

似乎,很久很久沒有那麽放肆地大笑過了,在魔塔裏再歡樂,亦總有所牽掛,有所擔心。

而現在,出來了,算是一切暫時告一段落了。

這一路往龍脈,兩個人心裏都情緒,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處理,還有很多很多,他們力所不能及的,比如寧洛的性命,血影的昏迷,還有太虛那樸素迷離的身份,還有墮魔之地的真相。

只是,暫時歡樂吧。

太久太久,沒有無所顧忌地笑了,兩人本都不是為憂心忡忡而為難了自己的人呀!

“好了好了,我聽便是了。”白素笑著妥協了。

“我還偏不想說了。”淩司夜亦是笑。

“又來了,那我不聽了。”白素說著嬌怒地瞪了他一眼。

淩司夜小心翼翼擁著她,道:“也沒什麽,總之我的孩子就只有兩個,當然,這是目前來說的。”

白素心頭頓時一緊,聲音不由得哽咽了起來,道:“都怪我……”

這件事上,怕是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了,每每一提起了,都會難受。

“不是還有小夜嘛?”淩司夜柔聲安慰,笑了笑,又道:“總幻境裏的小夜太過張揚了,真實這個,應該會像你多一點吧。”

“其實……”白素哽咽著,眼眶一下子紅了,還有秘密一直沒說呢。

“不許哭,一會無情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。”淩司夜打趣地說道。

白素看著他這燦爛的笑容,哽咽在喉口的話終究還是咽了下來,罷了,罷了,還是不說了,龍脈頂失去的那孩子,該是她自己來承擔的,不想多添他的內疚了。

“你一直就在欺負我!”白素氣呼呼說道。

“那現在不欺負了。”淩司夜卻是笑了,難得見她這麽女人的樣子。

“我說得話,你什麽時候能輕易答應了,每次都要同我唱對臺戲。”白素似乎打算開始算賬了。

淩司夜還真是沒有這麽寵人的習慣,這濃情蜜意的方式他做不了,認真了起來,質問道:“你想做得事情,我哪一件沒答應了?”

“你哪一件答應了?”白素反問,語氣亦是硬了,柔情向來不超過十句話。

“比如……”淩司夜思索著,還真是一時間想不出什麽事來。

“比如方才的事情,我想認了無情這孩子,你就不答應。”

繞了這麽久,白素的心思還是全都在這事情了,似乎是緣分吧,偏偏對無情這孩子上心。

“就這事情不行。”淩司夜果然一口回絕了。

他的兒子,豈能有別人哥哥的道理,即便是林若雪的孩子,亦是不行。

“那就人無情當師父?”白素又說道。

“你就非得跟那孩子扯上關系嗎?”淩司夜認真問道。

“是,我想留下無情,他不是魔道之人,留在龍脈定是要給他一個身份的。”白素認真說道。

淩司夜看了看她,無奈搖了搖頭,道:“這麽心疼那孩子,也不怕你兒子日後吃醋。”

白素笑了起來,道:“我家夜夜才沒那麽小氣呢!”

這一語雙關,說得淩司夜那俊臉都微微發燙了。

而一旁,無情遠遠地躲著,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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